影評／《白衣蒼狗》　把無力感變做有力的電影

圖文／鏡週刊

曾威量是長期在台求學、拍片的新加坡導演，他和尹又巧合作的《白衣蒼狗》不僅忠實呈現這塊土地與東南亞的緊密關係，也展示他從多部短片凝聚的實力，首部長片就極具分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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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本片提名金馬影帝的泰國演員萬洛隆甘迦，飾演受雇也受制於春風（洪瑜鴻）的移工。影片開場，他幫腦性麻痺的郭書瑋處理身體的畫面已是一劑猛藥：在有限的光線下，到底在為他手淫還是清屎？無論答案是什麼都令人難以卒睹。事實上在影片結束前，兩者都會發生。

從曖昧到直視，舉起人道大旗批評獵奇，然而不亢不卑更需要膽識。一如郭書瑋並非只是被記錄的對象，而是特殊又稱職的演員。曾威量自覺走在鋼索上，並未憐憫而濫情，也沒因挖掘現實就失去藝術創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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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徒四壁的場景裡，透過一盞電暖器上的幾道橘紅，成為光源也化為象徵。一隻斷腿的小狗，既是見證，也是救贖。他對技術層面的控制，吹毛求疵到反過來考驗戲院設備，光影的幽微增添現實的曖昧性，精確的場面調度也讓道德複雜性益發糾結。

最顯而易見的是把來自不同地區的職業及素人演出者，合零為整。可信度只是表面的成果；那些驚人的細節讓弱勢與剝削也變得環環相扣。它注定無法討好長照、移工的倡議者，甚至需要樂觀主義的影迷，卻足以震撼大多數人的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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