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金馬61】婁燁沒在怕！　《一部未完成的電影》奪導演、劇情片雙大獎

圖、文／鏡週刊

這個時代，有人忙著表態，或者被迫不得不表態，才能讓自己的事業飛黃騰達，或者看起來飛黃騰達。但偏偏就是有非常少數的人，完全不來這一套，甚至根本就是屢屢跟你想像中的高層唱反調。婁燁就是這樣一位代表人物。

在對岸，電影要拍完送審，如果沒有完成這道關卡就是無法上映。上有政策，下有對策，於是就有把電影「偷渡」到國外參加影展的方式曝光，但下場則是會被處以禁拍。婁燁從第三部片《蘇州河》就是這觸怒了禁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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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大家以為他不過年少輕狂，做錯了一次，應該不會再犯了。很快地就在2006年以《頤和園》再次犯錯，直接在坎城影展參賽，這次婁燁被罰禁拍5年。因為電影內容牽涉到天安門事件，還有男女演員的全裸鏡頭，這些都是禁忌中的禁忌。可是婁燁的腳步才不因此停止，2009年又偷偷完成了《春風沉醉的夜晚》，再次參加坎城影展，當然依然受罰。

婁燁的創作就是不斷讓有關當局頭痛，不是被刪減，就是上映日期不明。讓人誤會他好像就是只會作怪，但《推拿》一片在51屆金馬獎拿下6座獎項。之後《風中有朵雨做的雲》，都已經報名金馬獎曝光了，但一直沒辦法在中國上映。對了，那年也是金馬獎因為台獨事件，當晚所有中國電影人在典禮結束後就消失了、拒訪，唯有婁燁自己一個人參加金馬獎官方的惜別派對，完全沒在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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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《一部未完成的電影》賦予多重意義，一方面既是當年受罰的《春風沉醉的夜晚》，還有很多沒講完的話，想要事隔10年後再續前緣；但另一方面，也是婁燁想以電影人的身分，想要傳達「創作不能停」的理想，不管阻撓是來自高層、還是疫情。一方面剪輯以前沒曝光過的片段，一方面則是以戲劇手法重現，加上手機紀錄影像穿插期間，電影人的夢想既宏大也渺小，動輒就會被劃下句點，只剩下未完成的理想。但婁燁從不因為會面臨被禁的下場，就停止了自己的步伐，即使成為徒勞無功的薛西弗斯，也要不斷推著理想前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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