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鏡論】廢死未竟全功　同志仍將努力

圖文／鏡週刊

廢不廢死，大法官們上週開會，一槌定音，設下八道天塹地溝，堵住槍決之路。形式上，死刑沒違憲，牌子還掛在那裡；但實際上，則是看得到用不到，聾子耳朵，裝飾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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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，這八道阻絕工事，充滿了迷糊仗元素，就算使出踢天盪井本事，也無法撥雲見日。譬如，「情節最嚴重」與「法律程序最嚴密」，就是有字天書，定義充滿迷途空間，沒有明確量化標準，誰也說不清楚。又譬如，精神障礙與心智缺陷都免死。所以，只要裝瘋賣傻，就可逃得性命。

展望將來，這場戲還有得唱的。首先，37名定讞死囚，何去何從？其實，就算沒有上週大法官決議，這批人也不可能綁赴刑場槍斃。現在，有了大法官決議，死刑雖實亡，但依舊名存，未竟廢死全功，因而，廢死同志仍將朝兩方面努力︰一、徹底廢掉死刑名目。二、爭取37名死刑犯人身自由，假釋放出牢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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廢死之路，有兩個重要障礙。障礙之一，欠債還錢，殺人償命，若殺人而不償命，何以慰撫受害者家屬？何以交代受害者在天之靈？障礙之二，無論哪個機構做民調，廣大基層民眾仍支持死刑。這兩個障礙，無論是大法官，還是廢死同志，都四兩撥千金，漂漂亮亮，迴避乾淨。

廢死尖兵早就說過，廢死與安撫受害者家屬，是兩碼子事。受害者家屬，當然應該安撫，但那屬於其他領域範疇，與廢死無關，兩者應該要脫鉤。

至於反廢死民意，早在今年7月上旬，廢死大論戰時，就有律師與大法官，各自推出讜論。廢死律師說，那種支持死刑民意，事屬「民調偏差」，作不得準。廢死大法官更厲害，以質問句表示︰「一定要跟民意妥協嗎？」

的確，上週大法官決議，表面維持死刑招牌，已經算是「跟民意妥協」，給廣大支持死刑民眾一個交代。至於廣大基層民眾，如何看待大法官決議？一時三刻間，還看不出端倪，需要一段時間，才會顯現廣大民意反應。

從受害者家屬角度看事情，則是死罪雖得逭，最起碼，要受活罪到底，在苦窯裡蹲一輩子。死刑判不成，下一檔選擇，就是無期徒刑。判了無期徒刑，關25年，就可以申請假釋。在無死刑國家，對罪大惡極凶手，會判決「監禁50年，不得假釋」。

大法官們注意焦點，顯然就是以進步、符合時代潮流心法，實質廢死，卻忽略了配套補強，沒有「綁好尾端漏洞，妥善收拾善後（tie up the loose ends）」。如果大法官們綁好尾端漏洞，讓逃過死刑凶徒，受50年牢獄活罪，相信對平息反廢死情緒、安撫受害者家屬，會大有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