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察／誰認定霸凌？從「立意良善」到「深蹲是健身」　草草調查就交差怎能讓公務員安心打拼

記者盧逸峰／綜合報導

勞動部公務員遭霸凌輕生案導致民怨沸騰，更燒出全台公務體系長期存在的霸凌問題，行政院推出「霸凌通報平台」上線大約一周已收到53案。但成立制式化的通報平台真能解決公務體系霸凌問題？在勞動部輕生案爆發後，初步調查報告竟稱霸凌行為是「立意良善」；而在衛福部霸凌案也顯示雖有8人遭立案調查，但僅有3案認定成立，且衛福部認為「深蹲」不是霸凌只是鼓勵運動，隨後更多事證出現，包括涉案司長更以戲謔語氣「提醒」公務員放完假後還要回來深蹲、而且還有曾被霸凌的當事人跳出來自承「根本沒被約詢」，讓衛福部的調查報告挨批是草草了事。

衛福部「深蹲司長」恐怕只是公務體系不當管理冰山一角，重點是如何認定長期要求部屬深蹲的長官不算霸凌行為，重點不是深蹲能健身、而是長官要求是否合理且尊重下屬意願，這才是能否讓公務員安心為國家打拼的關鍵。作為整體霸凌風波的引爆點，勞動部早已示範過，第一次草草調查、急就章推出報告稱霸凌行為「立意良善」的包庇心態點燃全民怒火，連時任部長何佩珊都引咎請辭，難道衛福部沒看到勞動部的前車之鑑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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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福部長照司長祝健芳涉職場霸凌，衛福部定調沒有霸凌、僅是鼓勵運動，接獲投訴的時代力量主席王婉諭揭露當事人心聲，直指遭受這種幾乎是「體罰」的羞辱式霸凌已長達兩年，衛福部的解釋都在避重就輕，涉案司長更以戲謔語氣「提醒」公務員放完假後還要回來深蹲。一名曾被祝健芳要求「當眾做伏地挺身」的當事人吐露心聲，他反問自己「在結束伏地挺身後，還是繼續辦公，感受自己些微顫抖的雙手，我想著這是我辛苦通過國家考試，所應得的工作內容嗎？」

當事人坦言，他確實在下班後有健身的習慣，但這又代表什麼呢？代表必須在司長挾帶其權勢的威逼之下，在高考分發至單位任職的一個月內，當眾在辦公室做運動嗎？這件事情的焦點在於意願，而非個人習慣，但這在討論當中完全被模糊化；並不是在下班後會健身、跳舞、打球，就需要在長官的指示之下，當眾表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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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事人指控，祝司長以其權勢帶來的身心壓迫，絕非僅只於此，深蹲、健身，都只是冰山一角；這也不難理解，為何長照司的人員流動是整個衛福部內最頻繁的，不論是約聘人員或公務人員，都常有人離職、調離，甚至降調或退休。

民眾黨立委陳昭姿也接到被霸凌當事人的來信，質疑該人員卻沒有收到衛福部的約詢，這真的是邱泰源口中「用心高規格」？祝健芳逼迫員工當眾「邊深蹲邊報告業務、PK伏地挺身」，邱泰源直指「大家是愉快、自願的，只有極少數表示不願意」；調查小組召集人、衛福部次長呂建德也說「祝司長是以鼓勵方式希望同仁一起運動，調查小組認定並無強迫」。陳昭姿痛批官員當官當太久「不食人間煙火」，衛福部員工在面對司長長期淫威之下，有幾個人敢勇於拒絕？要多少人表示不愉快才算霸凌？重點在權力關係不對等。

公務員都是有血有肉的人，而不是冷冰冰的數字。如果政院「霸凌通報平台」僅是反映數字，事後調查卻不嚴謹，就會有更多「立意良善」的調查報告讓公務員灰心；如同打詐問題「越打越詐」如果只是成立更多的平台、更多的辦公室、更多的小組，但淪為疊床架屋、沒解決根本問題，一切口號都只是枉然。